不可殚纪

【蓝白/名绯】时疾(花吐症设定)

※《code blue》蓝泽耕作×白石惠,名取飒马×绯山美帆子,花吐症设定改动,并不是传统那种,这里就是设定得像一种流感一样,随机地传染几个人(喂)
※又名:J家小哥哥用爱召唤奇迹(x
※请忽略完全没被考据过的细节……
※cb这坑冷得好快!感觉根本没人看!

  四五月的流感病人真的很多。
  检验科忙成了一团,急救送过去的检验材料半天了还没个结论出来,白石心中不免有些急,午饭吃得也心不在焉,草草解决就又往检验科去。
  “最近的天气不太好啊,大家要注意保暖才是,可不能自己先病了。”一如既往地由于动了场大手术错过了饭点,急救全员正挤在休息室啃着三明治,橘医生关切地叮嘱大家。一伙人感谢地点点头,都累到无力说话。

  白石抱着检验科加班加点做好的报告往回走,电梯门缓缓关闭,她擤了擤鼻子,觉得喉咙略有些发痒,忍不住咳嗽一声,发现掩住口鼻的手心中多出一片雪白的花瓣。
  她惊疑地看着那片突然出现在手心的花瓣,小小的,轻柔轻柔的,不知来源。
  紧接着她觉得心口越发地酸涩疼痛,整个人不由得不适地蹲下身子,岂知咳出的,竟然还是花瓣。
  怎么回事?她一时懵住,细细地思索着这是否是曾经阅读过的医学文献中出现过的什么病症,可越思索越慌张了起来。
  电梯门开启的声音响起,她连忙站起身来,向急诊办公室跑去,中途取了口罩戴好,把手心中攥着的花瓣装进化验盒中,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方才又发动了一趟直升机,办公室里剩下不多的人,见到戴着口罩的白石都是一愣。白石已经冷静了下来,细细叙述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咳嗽,花瓣,心慌,胸闷,“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橘医生,三井医生,”橘和三井是急救中心工作经验最丰富的医生,白石第一时间询问的自然是他们,而后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蓝泽,蓝泽正若有所思状,或许是遇上了奇怪的病症,突然激起了他的探知欲也说不定,“这种情况属于病症吗?可有相关的资料?”
  冴岛第一时间接过白石装好的样本去化验,橘沉吟片刻道:“先做个检查。横峰灰谷,你们去查一查是否有相关文献,藤川你就准备着一会儿急救绯山他们接来的患者。”
  他看向蓝泽,示意他同他一块儿检查白石的情况。白石深吸了一口气,听从着橘的安排。之前有一次直升机气体污染事件时,整个急救中心也是这样紧张,踏出直升机那一刻看见奔向自己的是蓝泽,在那样慌乱的情况下,她竟然觉得心安了很多。
  蓝泽突然低头对上她的视线。此时白石正在接受全面检查的下一项,坦白说她隐约觉得这么十来年的学习工作都没见过的病症怕是十分棘手,到底是有一点恐惧的,只得全程试图看别的什么转移注意力——看着看着,目光竟然移到了一直在身旁的蓝泽。
  ……
  蓝泽额前的碎发好像太长了?
  是因为最近太忙都没时间去理发了吧?
  蓝泽的表情,好像有些急躁了?
  他不是向来遇到什么都很镇定的吗?
  ……
  看着想着她又觉得心口一阵发堵,重重地咳了一声,不少的白色花瓣又落了出来,她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蓝泽是在这时看向她的。心悸的感觉依旧很强烈,她试图笑一笑,不必让蓝泽也紧张起来,蓝泽却在这时突然抓住她的手,隔着医用手套传来已经不太真实的热度,开口:“你不会有事的。”
  还要他来开解她啊。她戴着口罩的脸露出弯弯的眉眼:“有事也可以啊,蓝泽医生又有特殊的病症可以研究了。”
  当然是开个玩笑。蓝泽抬起头不再看着她:“我并不打算研究你。”
  白石顿了一顿,轻轻地笑了起来。

  一通检查下来,无果。橘盯着那些报告看了好几遍,无奈道:“那么,只能委屈白石你隔离一阵子了。”
  白石回答:“我明白。”她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检查报告出来竟然样样指标都正常,十分奇怪。这件事在整个医院已经传开了,与此同时也有几个外来的病人正是这个情况,事态一下子紧急了起来。
  “橘医生!”白石前脚刚进入隔离病房,名取奔进来,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直升机急救的病人已经被送往松祯病院,绯山医生刚下直升机便开始咳嗽……现在她自己去了隔离病房。”
  人能咳嗽咳出花朵,他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不太能相信。鲜红色的花瓣自她手心滑落,她明亮的双眼睁得圆圆的,显然是不可置信的模样,却又当机立断地制止住要靠近她的名取和雪村,冷静地指挥道:“雪村你拿个化验盒给我,顺便拿个口罩……把这个拿去化验。名取,你去跟橘医生说一下,我,我去隔离病房待着会儿。”
  名取又下意识上前扶住她,绯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往后退了两步:“离我远点!”
  她的眉头深深锁起,像被卷入繁杂的思绪之中,当初察觉自己可能染上致死的传染病时,也是一样的窒息感。这世界上有多少人不畏惧死亡?她觉得自己算不上其中一个,她惜命,作为医者,更大程度上应该将这种恐惧美化作对死亡的敬畏。她向来不会回避自己凡俗的情感,完整的人,本就缺不得畏惧和软弱。
  但她觉得现在自己不能表现得恐慌。现在不合适。

  “这种突然出现的症状奇怪的无名病,很有可能会传染。”
  “离我远一些。”她对上一脸震惊的名取,“你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我都对你父亲说了那样的话了,要是还出了什么问题我多尴尬,是吧。”

  后来谈起白石和绯山发现自己生病时的反应,大家都纷纷感叹,可能这就是大佬吧。

  花吐症——这个词在全城突然炸开锅。
  这个本是樱花盛开的季节,竟然有不少人都得了这个怪病,名医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倒是有些网络说法,称花吐症是一种相思病,是因为单相思太久了心里郁结,只要自己单恋的对象也喜欢自己,给自己一个吻,事情就解决了。横峰在早会上念叨着自己网上查到的资料,从文件堆中刚探出头来就获得蓝泽一记眼刀:“不要什么奇奇怪怪的话都放在早会上说。”
  接吻……传染性还没确定,这样不安全吧。白石认真地回应。隔离病房中的两位医生只能通过facetime参与早会。除了花吐,她们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虚弱的地方,据反映仅仅时想咳嗽之前会一阵胸闷气短。
  绯山想得更直接:鬼知道什么样的喜欢才是这个破病要求的喜欢啊,这什么疗法太没标准了吧?
  会议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沉默了起来。目前为止,谁也看不透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疾病,又该怎么谈治愈呢?

  白石和绯山因此被隔离了一整天,绯山倒是表现得很乐观:又不是没进来过,没在怕的。

  新的一天的急救依旧十分忙碌,缺了白石和绯山人,均摊到每个人身上的工作量就大了很多,繁忙之余还要抽些时间琢磨一下这突然流行起来的怪病,急救中心的气氛变得越发地沉闷。白石待在隔离病房中,预料得到同伴们这些天会多么辛苦,心急如焚却帮不上忙,不由得有些自责。
  她皱着眉浏览着网络上对这种疾病的报道,由于目前仍然没有探知到这病的起源和疗法,各种报道说得天花乱坠,网民人心惶惶,真不知道接着这样下去事情会变得多么严重。可她自己,即便作为一名医者,此时却帮不上什么忙,她感到自责而愧疚。
  给大家添了麻烦啊,她这样想着,又觉得心口一阵疼痛,一阵咳嗽,又是那该死的白色花瓣。
  真是不得了了啊。

  直升机收班之后,蓝泽直接放弃了这段短暂的歇息的机会,转头开始研究花吐症患者们的检查报告和相关资料。往常来说研究病例是他觉得极其有趣的事情,无论是多么棘手的病例,他在研究时总抱着充满信心的态度,而这一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似乎完全不在状态,看着这一份份让人毫无头绪的资料,他只觉得没来由地烦躁起来,精神也难以集中。
  路过的藤川正在倒开水,听见文件堆中突然一声用力把资料摔在桌面上的声音,吓得险些烫到了手。看着满脸阴沉的蓝泽,藤川叹了口气,试图劝一劝他不要那么钻牛角尖,而蓝泽却不等他开口,直接站起身来往外头去买咖啡。
  藤川跟在后头:“我说你现在整个人也太憔悴了点吧,现在白石和绯山都病了,你要再把自己累坏了,你让我怎么办,是吧?”
  蓝泽瞥了藤川一眼,从自助饮料机里取出罐装咖啡:“这不科学。”
  藤川双手合十做拜托状:“是听着挺玄妙的,可现在全国上下的医生都在研究这个,你也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再说了,白石是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她要是看见你这么辛苦,一定会愧疚得不得了。”
  蓝泽站定,默默看了藤川一眼,沉默不语。

  次日爆出惊天新闻,一位花吐症患者听信了坊间流传的接吻疗法,与恋人接吻之后……奇迹般的痊愈了。
  又有另一对夫妇在尝试了这个方法之后,反而丈夫也感染了这个疾病。
  “这么说来,唾液是传播源之一。”橘看着那些报告,如是说,“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横峰第一个举起了手:“我看出来了,第一对恋人是真爱!那对夫妇中的女方就比较可怜了,原以为自己和丈夫是相爱的,而对方已经不喜欢她了,这才没能治愈反而传染了嘛……诶,说不定一开始那丈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爱妻子了,要不怎么明知道对自己不利还去尝试呢?……”
  会议厅里一阵死寂,横峰见势不对连忙止住话头,老老实实地低头坐好。
  藤川有些将信将疑地发话:“该不会……那种方法真的有效?”刚说出口就被坐在一旁的冴岛掐了一把,立即噤声。
  “先看看其他医院的资深医师们的看法,这病要是真不是常理能理解的,说不定就只有这一个方法了。”橘的表情有些挣扎。这实在太不可置信了啊。
  灰谷火急火燎地从外头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刚刚……我们医院又有一位患者,也通过这个方法,痊愈了……”
  全员震惊,仿佛三观都受到了打击。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
  橘抓了抓头发:“你们……谁去问问她俩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喜欢谁也可以?”
  “万一最近正好谁也没喜欢怎么办,”三井回应道,“以往绯山还会去参加联谊,这阵子急救又太忙,联谊也很少去了。”
  “这样说的话,如果有喜欢的人,应该也锁定在医院内,范围缩小了不少啊。”藤川说完,冴岛接着补充:“对方的心意如何也很重要,对方要是个惜命的,不敢尝试也说不好。”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是白石医生和绯山医生看男人的眼光不好了。”横峰在此时还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气氛又莫名地安静下来,直到急救电话突然响起,大家才各自奔赴工作岗位,话题不了了之。

  去给绯山送充电器的时候,名取披着无菌服戴着口罩,绯山还是没让他靠太近,只让他在隔离病房门边。绯山把手机连上充电线,坐在床边听着名取复述早会的内容,表情渐渐僵硬。
  “完蛋了……”
  绯山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长长叹气。
  “绯山医生,”名取等她抓狂过后轻声开口,“我去找绪方先生?”
  绯山和绪方分手,仅仅半个月。他觉得绯山大抵是彻彻底底用了真心,不然不至于三五天内都没能振作起来。
  他不是没谈过恋爱,或许是自己实在是个很难生情的人,无论分合,对他而言总像是被强行连带着看了一出他人的悲欢,他仅仅是觉得,不可思议。
  恋爱的心情,相当不可思议。
  绯山看着他,眼眸闪了闪,突然笑出声来。
  “要是我现在有喜欢的人就好了。”脸上的笑意没有支撑下去,她闷闷地叹息。
  “以前呢,很怕孤独,总想着快点找个男朋友吧,后来忙着忙着习惯了,眼里看到病患的生死离别越来越多,感觉好像越来越难去喜欢什么人了。”
  “分手的时候,我有些害怕了,因为当时的自己心中充满的是遗憾,遗憾自己又回到了一个人的孤独之中,又充满了如释重负的心情,就像……我很享受寂寞一样。”
  “爱情无时不刻都可以发生,这样的话流传得我还相信过,可是现在,我越来越质疑这种想法了。一点儿这种感受都没有啊,是因为我的心好像越来越坚硬了吗?不再是一个轻易就能被打动,像为素不相识的病患而深深地悲戚的人?”
  变得成熟,就像是变成自己的反面。曾经感性的,在岁月变迁中渐渐地稳重冷静,而曾经寡情冷漠的,也慢慢地仿佛能体验到他人的悲喜,不再那么像个旁观者。
  他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再也做不了绯山的旁观者。
  他习惯性地,灵敏地感受到了她的悲喜,感受到了在他人身上不会获取到的悸动感。
  相当,不可思议。
  “爱比被爱要幸福吗?”绯山看向天花板,长长叹息一声,又带了些遗憾和愤世嫉俗的意味,半晌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名取面前絮絮叨叨,连忙道:“抱歉啊,突然有感而发,就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隔离病房这种地方真是让人容易陷入伤感之中。”
  “是更觉得幸福的。”名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语,“喜欢绯山医生的时候,我觉得非常的幸福。”
  绯山心中一震,转头看着他。名取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鼻尖,犹豫了片刻,就着这个话题干脆把话说得清楚。

  “绯山医生如果喜欢我就好了。”
  “你就可以好起来了。”
  绯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大片红色的花瓣落在掌心,艳丽而可怖。她一时咳嗽得脸庞微微发红,自耳根到脖颈都是如此。
  “哈……你说得这么认真,我都快相信了。”
  “我没骗你啊。”
  “只是觉得你这个小少爷认真的样子特别罕见……”
  ……
  名取露出自己平常的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那么,今天打扰你了,绯山医生好好休息,还需要什么的话,我去帮你带。”

  只言片语的力量,有时真不比没调好的除颤器的电流来得差。
  绯山一时半会儿还还缓不过来,只觉得心跳一下子飚到了惊人的数值,要是连着心率监测或许这时候已经呼叫急救了。

  她猛地站起来,突然冲过去抓住了名取的手臂,名取转身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绯山这时才觉得不妥,又准备松开了手。
  “呃,我……”
  “没事的,如果绯山医生想赌赌看,我愿意陪你试试。”
  他正色看着她,眼神很笃定,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又正抓着他左臂。

  “不对,不是赌,”绯山深呼吸片刻,“我可以确定。”

  名取惊得睁大双眼,绯山突然靠前来,扯下了他的口罩,果断利落地吻了过去。
  他下意识朝后退,不经意已经踉踉跄跄退到病房外,此时正有护士推着放满点滴瓶的推车路过,险些撞上。
  外头工作台旁的几个同事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万分。
  绯山站稳,突然觉得这两天心头隐约的沉闷感彻底消失,尝试着干咳了几下,再不见那麻烦的花瓣,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我就说,哈哈,我确定嘛,哈哈哈哈……”
  名取依旧保持着措手不及的呆滞状。

  自己不是单恋着的吗?
  先表白的人反而自己先害羞起来了是算什么啊……

  整个急救中心彻底炸开了锅。准确地说,整个名医圈也炸了,眼见着只有这么一种神神叨叨略带迷信的手段可以治愈这个怪病,一群自诩能妙手回春的资深医者各自觉得万分扎心。
  绯山回到岗位,而白石的状况还没解决,主任橘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掬起一捧老父辛酸泪,就恨不得直接去问白石你到底喜欢谁我们去给你抓过来(误)。
  橘敲了敲桌面:“我说,我们这儿……有谁喜欢白石吗?”
  这时大家的目光投向两个人,在场仅剩的两位单身汉,蓝泽,还有灰谷。
  灰谷:我不是我没有……
  蓝泽正在录入病历,眼神一抬就看见一群人殷切的目光,一时间罕见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竟然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脑科的新海……喜欢白石。”

  绯山一脸“你怕不是失了智”追出去:“蓝泽你傲娇过头了吧?你当这是要干嘛,接吻,传染,你推别人出去搞什么?要是成功了,那说明白石不喜欢你,要是不成功,患病的又多一个,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蓝泽搓了搓手指,不申辩。
  这两天因为白石,他确实有点神经过敏了,把全部的注意力硬性埋进工作研究里之后,他脱口而出时竟然没细想。
  “概率事件,”蓝泽淡淡道,“在那么多的人中,两个人相互喜欢,概率是很小的。”
  绯山皱了皱眉:“你是确定不了自己喜欢白石,还是不相信白石会喜欢你?你是这种没自信的人?”
  这个跟自信没关系吧?蓝泽腹诽。
  “你可以去试试看啊,直觉来讲,我觉得你是唯一可以治愈白石的人。”绯山推了他一把,“再不去迟了啊。”
  蓝泽像被上赶着一样推到了病房门口。绯山准备让他穿无菌服,蓝泽瞥她一眼:“你不是说我很有信心吗?”
  绯山语塞,但还是要遵守隔离病房的规矩,招了招手,不远处角落里看戏的藤川飞奔过来,两个人强行让他穿了无菌服。
  “你们没工作了?”蓝泽面无表情,“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不要围在这儿浪费时间。”
  而后又冲不远处唤了一声:“冴岛,带他们回去。”
  冴岛带着危险的笑容出现,绯山和藤川立刻溜了。

  白石睡着了,睡相很规矩,黑发散在枕头上,看着给人带来妥帖乖巧的感觉。
  以前在杂物间撞见她睡着了,当时他试图放轻手脚不要吵醒她,可她的睡眠极其浅,很快就苏醒了过来。
  这一回,他感觉她依旧睡得不沉,睁开的双眸很快变得清明。她起身来取来床头放着的皮筋扎好头发:“蓝泽医生……”
  蓝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开这个话题,只得说:“目前的情况看来,之前流传的那个方法,或许是可靠的。”
  “绯山医生早上来告诉我了。”白石微微笑起来。绯山进病房前一开始不想穿无菌服,被名取极力制止,最终还是被要求按探病要求穿好。白石那时已经被动静惊醒,刚靠近病房门就听见绯山啧了一声,道:“现在有你在我还怕再染上这种病吗?”
  “你不要说这种话……”
  看到绯山医生找到了既喜欢自己,自己也很喜欢的人,她心里由衷地替她高兴,绯山离开之后,她便心情极好地睡了一觉。
  醒来看到蓝泽医生,也是让人心情很好的事情之一吧。
  蓝泽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咳嗽的时候,依旧觉得很不适,啊对了,睡意似乎变浓了一些,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身体虚弱了点……”她很诚实地将身体状况完全描述出来,想着是蓝泽如果有研究兴趣的话可以多一些参考。蓝泽心里听着有些不是滋味,开口叫她:“白石。”
  “嗯?”
  “你有喜欢的人吗?”
  白石墨色的瞳闪了闪,垂眸道:“是的。”
  蓝泽攥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冒昧,请让我知道你指的是……”
  白石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蓝泽医生。”
  是蓝泽医生你啊。
  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呢?
  “一直都很喜欢蓝泽医生,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开口的时机,或者说,我一直都没有勇气说出口吧,想着这样的蓝泽先生,很优秀,很有担当,是我一直以来在向前追赶着的人……想到这里,就不太有勇气说出口了。”
  “蓝泽医生……听了我这样的话觉得困扰了吧,实在是非常抱歉。”
  她刚想下床来,蓝泽在这时按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说吻上她软软的唇。
  蓝泽向来喜欢尝试一些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情,实习生时期有无数例子,比如对待那个被钢筋穿刺的病人时,比如遇到那个半夜松来的醉酒病人时。
  当时尝试开胸时,他冷眼看向由于胆怯而制止他的自己,把可能的风险揽到自己肩头:“不用你负责。”
  他现在,也是在挑战些可能存在的风险吗?
  不对,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相当笃定。
  就算无法完全地确认对方的心意,但对于自己,自己的心意虽然偶尔不被自己意识到,但只要发觉了,不难确认。
  他笃定地,喜欢着自己。
  从各个角度看,蓝泽医生,完全治愈了自己啊。

  探索特别的病例,真有趣啊。
  即便是这个情景,蓝泽医生依旧如是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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